《爱意燃尽》是作者“ 糊涂大王”的倾心著作,贺季洲宋鸢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步虚浮地爬起来,吃了几颗退烧药。直到后半夜,才渐渐退了烧。次日一早,贺季洲才回家。他望着空空如也的餐桌,眉头紧蹙。“宋鸢,你怎么没做我的早餐?”2明知道我生着病,贺季洲清晨发来的第一条消息不是慰问,而是通知我他要回来,让我多做一份早餐。结婚这么多年以来,我生怕错过他的消息。手机消息提示音一响,就立马拿起手机。况且我对贺季洲的消息我从来......
5
偌大的客厅内陷入死寂,安静得落针可闻。
贺季节洲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唇角扬起一抹无力的苍白。
“宋鸢,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我面色平静道
“你知道的,我这人开不起玩笑的,又怎么还会自己拿自己开玩笑呢?
结婚六年,在和贺季洲朋友吃饭或是公司聚餐的饭桌上,他最喜欢拿我开玩笑逗大家取乐。
我曾不止一次地同他说过,我不喜欢那些毫无边界感的玩笑。
可越是如此,贺季洲越是要和我作对一般。
大家每次笑作一团时,我气得摔门离开。
他都是一副上位者姿态,恶劣嗤笑地看着我。
宋鸢,你怎么那么扫兴啊,大家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个又笨又没有趣味的蠢女人还当真了不是?
贺季洲眼神凌厉得可怕
“你真要跟我离婚?
我柔和的目光对上贺季洲的眼睛。
“比珍珠还真。
贺季洲一言不发,暗自用眼神在和我较劲。
直到门铃响起,是外卖到了。
随即,贺季洲垂下眼眸,嘴角勾起嘲讽。
“宋鸢,我等着你后悔来找我。
我独自吃着外卖,贺季洲不知所踪。
还真是可笑,离婚协议书都摆在眼前,贺季洲竟然还觉得我在赌气,我在胡言乱语。
果然一个装睡的人,你是永远叫不醒的。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贺季洲都没有回来过。
我也没有闲下来,清算了我们这些年的车房和存款,我拿去了律所做了离婚财产分割协议。
贺季洲收到我让跑腿送去公司的离婚财产分割协议当晚,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
他的朋友张俊给我打来电话,说他非要闹着我来接,我不接他不走。
我淡淡回道
“我不会去接他的,你随便找个街头角落让他睡吧。
话音刚落,手机那边变得人声嘈杂。
只不过一道娇嗲的女声却清晰可闻。
“阿洲,你喝了这么多酒,胃里一定很难受吧,我给你做了醒酒茶,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沉默半晌,敛眸讽刺一笑。
“贺季洲,看来已经有合适的人接你咯。
我刚准备挂断电话,听筒里划过东西碰撞的声响。
手机到了贺季洲手里。
男人低沉卑微的嗓音传来。
“对不起,宋鸢。
第一次,对不起三个大字从贺季洲口中说出来。
我竟然有些不可思议。
我曾以为,感情里高高在上的他,这辈子不会意识到自己对我的亏欠。
他继续开口的语气里透露出不舍和忍让。
“我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好好在一起,不离婚好不好?
我蹙了蹙眉头,思索着贺季洲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只可惜,我觉得是百分之零。
因为他的幡然醒悟终究是来得太晚,晚到我们之间已经毫无爱意,空有相看两厌恶的恨意。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我们,如同两把伤人的利刃在相互交锋,鲜血淋漓。
良久,我冷漠地回绝了贺季洲的提议。
“贺季洲,我已经不要在乎你了。与其两看相厌,不如及时止损。
说完,我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6
贺季洲一晚上没回来,至于去了哪里我并不关心。
张俊问我不担心他跟别人跑了吗?
我只觉得可笑,倘若他真跟别人跑了,还正合我意。
次日一早,我刚到工位上班。
一束包装精致的香水百合出现在了我的工位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办公桌上时常出现不一样的惊喜。
有时是花束,有时是甜品。
是花我就拆了每人办公桌上养几支,是甜品我就全拿出来分给同事们吃。
贺季洲绝口不提离婚的事,每天锲而不舍地给我发微信。
眼不见心不烦,我直接把他设置成了免打扰。
可他树立的深情人设并没有维持太久。
我亲眼在两家公司合作的饭局上,看到了贺季洲带来的家属。
他们公司的一行人先到,我因为去接刚下飞机的部门副总晚来了十几分钟。
只见餐桌上,苏好好霸道地挽着贺季洲的手臂,巧笑嫣然地向大家介绍道自己是贺季洲的家属。
不知情的众人欢呼声一片,唯有一些知情者面露难色。
我推门进入的瞬间,包厢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苏好好漂亮的眼眸闪过片刻慌乱,她心虚地松开贺季洲的手臂。
“宋鸢姐姐,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只是我是季洲哥哥的妹妹……
我一副了然地点点头。
“这有什么,妹妹也是家属啊,放心我懂的。
随后我刻意绕开两人,坐在了离贺季洲最远的位置上。
吃饭期间,我带的部门新来的男实习生,还时不时给我夹菜。
我每次都是轻笑着点头回应。
贺季洲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见他低着头闷声喝了好几杯酒下肚。
反倒是苏好好轻笑着晃了晃手机,向我示威,眼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手机屏幕猛然一亮,我点进微信,看见她给我发来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贺季洲在酒吧喝醉的那天,她坐在沙发上偷亲男人的自拍照。
第二张是一张孕检单。
我坦然对上苏好好得意的目光,举起酒杯向她示意。
恭喜。
毕竟只要我跟贺季洲一离婚,就是她母凭子贵上位的时候。
酒足饭饱之后,准备散席。
我出了包厢打算洗把脸再回家。
却没想到,刚出来就被人拉拽到了空荡的走廊上。
我发狠地抽回自己手腕。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眼中的淡漠冷静,让贺季洲震撼。
他不可置信地抖了抖肩膀,后退。
却猝然想到什么,慌忙地把手机凑到我面前。
“宋鸢,我跟苏好好她真的没什么,不信你看我和她手机的聊天记录。 “
他一张一张地翻着删减得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记录。
我眨了眨眼睛,心底毫无波澜。
7
其实早在我们结婚的第三年,我就发现贺季洲出轨了。
那时的我是怎么做的。
我丝毫不留情面地闹到他父母面前,为此他被家里的所有人责骂了一顿,我才心情舒畅地善罢甘休。
也许贺季洲的朋友们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母老虎吧。
从那天开始,贺季洲处处针对我,偏偏什么不如我意,他就干什么。
夫妻之间仿佛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在征服桀骜不驯的我,我不能容忍他的不爱和不忠。
我们针尖对麦芒,根本不像恩爱的情侣,反而像仇人。
可现在我只想结束这段荒谬的感情,变得什么都不在意,他却慌了。
不多时,他手机响起了苏好好的专属铃声。
贺季洲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和犹豫。
我了然一笑。
“接吧,再不接你的好妹妹该着急了。
我刻意提高妹妹两个字的音调。
贺季洲下定决心地摁灭电话后,继续自己那拙略的谎言。
“鸢鸢,你看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铃声再次响起,在晦涩不明的灯光下,寂静的走廊里,恍如一记催命符。
贺季洲匆匆摁下关机键。
他嗓音沙哑,心乱不安。极度惊恐之下,我感受到他温热的手心渗出了细汗。
“老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用我的余生来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我挑眉,这句老婆还是真是破天荒。
只可惜,我马上就不是了。
此时此刻,看贺季洲还如此笃定的模样,一定还不知道苏好好已经怀孕的消息。
我放大那张B超单, 甩到他眼前。
“恭喜啊,你马上要当父亲了。
“现在结婚正好,不用户口本了。我们离完婚后,正好给孩子妈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想苏好好铁定得开心个三天三夜吧。
适时,苏好好也追了出来。
她扬起巴掌就一言不合地要落在我脸上。
她终于撕破了自己那张虚伪的人皮面具,不装了。
她愤恨地指着我破口大骂
“宋鸢,你这个贱人。我都怀孕了,你还霸占了阿洲哥哥不放。
我神色平静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反手给她一耳光。
“拜托,苏小姐。请你搞清楚是你孩子的父亲一直在纠缠我。
苏好好立即委屈地捂着脸颊看向贺季洲,试图让贺季洲为她撑腰。
却没成想,贺季洲却猛然将她推到在地。
“苏好好,就是你在背后破坏我的家庭。你怀孕了又怎么样?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承认的。
苏好好黯然神伤地呆坐在地上,眼角的泪水盈盈欲坠。
贺季洲还在试图挽留我。
“鸢鸢,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和你离婚,在这段平凡岁月里,我却忽略了你才是我最爱的人,我今后一定用生命来爱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眉宇间的忐忑悔恨,作不了假。
可听着他的忏悔,我却无动于衷,只觉得荒唐得可笑。
“贺季洲,迟来的深情一文都不值。
我冷漠地转身离去。
至于苏好好和贺季洲两人今后会如何,与我毫不相关。
8
那天之后,我迅速搬离了我和贺季洲的婚房,只等离婚后清算财产,拿上钱和他好聚好散。
新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我都是走路上下班。
贺季洲没再来打扰过我。
某天加班回家路上,我却猛然发现有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黑影一直跟在我身后。
怕是什么跟踪狂魔,我打算先进便利店躲一会儿再回家。
可我进了便利店之后,他也跟了进来。
我有些慌张,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绕着便利店里的货架转圈,试图甩开他。
我急促转身。
一声巨响,那道黑影撞倒了转角的货架。
我转身回头,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是贺季洲。
我蹙着眉头,往旁边避开了他伸来的手掌。
一个不稳,贺季洲狼狈地摔倒,压倒了另一片货架。
他的额头撞在了货架边角,瞬间磕得头破血流,濡湿了他身前的白衬衫。
他紧蹙眉头,脸上的表情极度痛苦。
他躺在地上虚弱的哀嚎
“唔,鸢鸢。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求你了,帮帮我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向要强的男人还演上了苦情戏这种老掉牙的情节。
可我垂眸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不像假的,咬咬牙,秉持着良心把人送去了医院。
伤口又大又深,还流了很多血,医生给缝了好几针。
眼看我要走,贺季洲可怜叭叭地拉住了我的衣角。
两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不少。
他沙哑着嗓音开口宋鸢,你执意要跟我离婚,是不是因为苏好好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已经让她打掉了。我们已经也不会再有往来,你跟我回家吧。
我不留情面地拉回了自己的衣服,还顺势拉倒了病床上虚弱的贺季洲。
一声巨响,他狼狈地翻倒在地板上。
刚缝好的额头又渗出了大片鲜红色的血渍,顺着他的眉尾蜿蜒而下。
可怖到令人发指。
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扭曲着双腿,卑微至极地爬到我的脚边,抱紧不撒手。
温热的泪水和血渍隔着薄薄的西装裤渗进我的皮肤。
“鸢鸢,我不想跟你离婚,六年时间,我已经彻底地习惯了你的存在,我这一生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像你这样爱我、包容我了。
面对男人的声巨泪下,我蹙紧眉头,嫌恶地抽离了小腿。
男人以怪异的姿势再次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贺季洲,趁早签了离婚协议书对谁都好,好歹夫妻一场,你也不想我们在法庭上见吧。
我思索片刻后,认真道
“给你一周时间,签好字了就快递给我吧。
毕竟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却错过了他望向我时,最后决绝的一眼。
9
一周之后,我迟迟没有等来贺季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我不再等待,直接选择了起诉离婚。
毕竟为了能尽快离婚,还是要早做打算。
可我没想到在前往律所的路上,等来了一通医院的电话。
“宋鸢小姐,请问您是贺季洲的妻子吗,他截肢之前想最后再看你一眼,他明天上午的手术,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明明前几天还是健康的人,怎么好端端地要截肢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
可我还是残忍而果断地拒绝了护士。
“我们马上就是前夫前妻的关系了,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想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也许护士小姐姐心怀怜悯,还是劝说了我一通,还把贺季洲目前病情的严重程度给我讲了一遍,试图唤起我的同情。
贺季洲的右腿长满了罕见的瘤子。为了防止瘤子扩散,只能截肢。
我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贺季洲早在几个月前,就曾说过自己的右小腿隐隐作痛。
那时的我对他尚有几分情意,我好言劝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却在饭桌上摔碗摔筷给我甩脸子,痛骂我一顿。
宋鸢,你巴不得自己丈夫有病是吧?你怎么这么恶毒。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这种蠢货。
一直到我送他去医院那天,他为什么会姿势怪异地躺在地板上起不来,都说得通了。
自作孽不可活。
他如今的悲惨现状,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
可听着护士小姐姐焦灼的嗓音,我也体谅她工作的不容易,所以我决定还是去看贺季洲一眼。
我特意换了一身象征自由的酒红色风衣去见贺季洲。
我到医院时,他正坐在病床上发呆。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诧异。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鸢鸢,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我敛眸轻笑,这蠢男人还是太天真了。
“贺季洲,你不要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
“就算苏好好没有怀孕,我们也是这个结局。毕竟我已经不爱你了,唯独对你有恨。恨你耽误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六个年华,恨你对我长达六年的言语暴力,这回你明白了吗?
随即我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色风衣,笑得灿烂。
“我呀,马上就要自由了。至于你,轮椅相伴度过余生吧。
贺季洲垂下无措的双手,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良久,他眼眸中的希望之光逐渐黯淡。
临走前,我听见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老天爷,这难道就是我的报应吗?
10
再次见到贺季洲是在民政局。
他是被朋友张俊用轮椅推进来的。
办理离婚证的流程很快。
出来的时候,我粗略地扫过他右腿下面空荡荡的裤腿一眼。
他满脸难以掩饰的落寞和自卑。
他试探性地低声唤我名字,我却假装没听见一般。踩着高跟鞋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去了机场。
三个小时后,我踏上了去往千里之外北城的飞机。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我一向有吃夜宵的习惯。
我随意在机场附近找了家便利店,点了份关东煮。
我坐在落地窗前的长型餐桌前吃着,店里正放着音乐。
舒缓缱绻的男声缓缓唱着。
互相折磨到白头,悲伤坚决不放手……
脑海不经意间闪过贺季洲那张脸。
我们从相互爱慕走到彼此憎恨。
原谅我没有相互折磨到白头的勇气,所以我觉得放手是我有史以来最正确的决定。
不知不觉中,天空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飘飘洒洒,纷纷扬扬。
万物冬眠,可我却即将迎来新生。
我期待来年春天,一定会是个欣欣向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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