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时糊涂？
我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从你把我的实验数据偷偷拷贝给肖伟，到你在竞标会上介绍他是项目负责人，这可不是一时糊涂能解释的。
“我那是被他逼的！
她突然提高音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他手里有我们以前的照片，说如果我不帮他，就发到网上去！
我也是没办法啊！
这话漏洞百出，我却懒得戳穿。
她大概忘了，我们实验室的电脑都装了行为监控系统，肖伟所谓的 “逼她，不过是两人在茶水间相视而笑的默契。
“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财产方面，这套公寓是你婚前买的，归你。
实验室里我的个人设备和资料，我会尽快搬走。
其他的，没什么好分的。
她拿起协议看都没看，就撕成了碎片“我不签！
宋昂之，我们在一起五年，从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做到现在，你说分就分？
“五年？
我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穿着白大褂在解剖台前认真记录数据的样子，那时的眼睛里有光，“这五年里，你记得我有多少个通宵是在实验室过的吗？
记得我为了帮你争取项目资金，陪评审专家喝到胃出血吗？
她的哭声顿住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你不记得了。
我替她回答，“但你记得肖伟喜欢喝什么牌子的咖啡，记得他论文的截止日期，甚至记得他前女友的生日 —— 许清妍，这五年到底是谁陪在你身边？
她突然跪坐在地上，抓住我的裤脚“昂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是爱你的啊！
你想想我们刚创业的时候，两个人挤在十平米的实验室里吃泡面，你说要让我成为最年轻的女科学家，这些你都忘了吗？
那些回忆像针一样扎进心里，疼得我喘不过气。
但我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拼不回去了。
“那些话，我是说过。
我弯腰扶起她，语气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但我说的是我们一起，不是让你踩着我的心血，陪别人圆梦。
我转身继续往纸箱里装书，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带着哭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把实验室的股份分你一半，不，全部给你！
只要你别离开我……太晚了。
我掰开她的手指，“从你把我的稿子发给肖伟的那一刻起，就太晚了。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把最后一箱手稿搬出门。
走到玄关时，我想起什么，回头说“明天我会让搬家公司来取剩下的东西，你不用在家。
关上门的瞬间，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我没有回头，有些路一旦走错，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楼下的车里，江媛正低头看着文件。
看见我出来，她立刻下车打开后备箱“我来帮你。
“不用，不重。
我把纸箱放进去，注意到她手里的文件是项目的后续开发计划，“还在忙？
“嗯，刚才王总打电话来说，想尽快启动临床实验。
她把文件收起来，发动车子，“离婚的事…… 需要帮忙吗？
“不用，律师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突然觉得很累，“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没说话，只是悄悄调大了车内空调的温度。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着和江媛的团队对接项目，没再联系许清妍。
直到周五下午，律师突然打来电话“宋先生，许女士说想和你见一面，谈谈离婚协议的细节。
“有什么好谈的？
我皱眉。
“她说…… 她找到了肖伟胁迫她的证据。
律师的语气有些犹豫，“好像是段录音。
我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
约在律所附近的咖啡馆，许清妍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底的青黑遮不住。
“喝点什么？
她抬头问我，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不用了，直接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