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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琴见我跟陈允瑾闹了起来,抱歉地说
“枝枝,今天的事情怪我,早知道就不和宋糖拉扯了,直接让她走就行了。
“不然也不会害得你和陈允瑾吵架。
“怎么,她哭她就是委屈的那一方吗?
我边走边说,“那是不是杀了人说一声对不起就完事了?
“还有,我已经和陈允瑾分手了。
“你们真分手了?杨琴有些不可置信地说,“枝枝,你快别和我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爱他如命,离了他你就不能活。
“以前是我眼瞎,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我坚定地说。
杨琴看我坚定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
但她心里肯定不会真的相信,我就这么放下陈允瑾了。
回家的路上,我脑海中闪过许多和陈允瑾过去的事情。
在快要经过陈家别墅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车,选择绕路回家,不经过陈家。
第一次见到陈允瑾时,我刚搬到 A 城。
因为爸爸妈妈带我去原始及次生树林寻找野生银背大猩猩。
但因为闯入了大猩猩的领地,惹怒了银背大猩猩。
他们当着我的面虐杀了我的父母。
当时父母为了保护我,把我藏在山洞里,他们自己出去面对银背大猩猩,我才逃过一劫。
我在山洞里待了三天三夜,饿了只能喝露水充饥,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
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动物园。
不管是任何动物,我都害怕。
因为父母是著名的丛林探险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别人都说父母是因为带了我这个拖油瓶扫把星才遭遇不测的。
爷爷为了保护我,带着我搬到 A 城。
那时候我不爱说话,总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
他们说我是野种,只有陈允瑾站出来保护我。
他和那些骂我的人打架,打得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
但还是强忍着疼痛对我笑,说他以后会保护我,还说以后他爸妈就是我爸妈。
从那以后,我开始慢慢变得活泼好动起来,每天都黏在他身后,这一黏就是 10 年。
这美好的生活,本以为会这么继续下去,直到我们高二那年,一切都变了。
陈允瑾家的司机,因为勤勤恳恳在他家干了 20 年,所以在他侄女宋糖失去双亲无依无靠时。
陈家出于人道主义,把宋糖安排进了我和陈允瑾所在的学校,甚至和我们一个班级。
第一次见到宋糖的时候,是陈允瑾的生日。
我在湘居园定好了包间,给陈允瑾准备了盛大的蛋糕,和价值不菲的奢侈品礼物,以及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盒子,里面装满了我和陈允瑾的照片,但他从未打开过。
等我和工作人员推着蛋糕进入包间时,却看到宋糖拿着一条红色围巾和不知道在哪买的小蛋糕,害羞地对陈允瑾说
“允瑾,这是我亲手给你织的围巾,还有我拿出自己存了很久的零花钱给你买的蛋糕,虽然没有枝枝送你的那么贵重,但是我织了好久才织好的。
陈允瑾接过围巾和蛋糕,“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我看不下去她的茶言茶语。
直接推门进去,“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我送的礼物没有心意是吗?你要送礼物就直接送,少在这边拿我来衬托你。
“枝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宋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陈允瑾看见我不高兴了,让司机把她带回去了。
然后关上门对我说,“她跟你一样,都失去了父母,我看她挺不容易的。
“正好我妈听说了她的事情,让她来读我们学校,毕竟王叔也在我们家干了这么久。
“但你看她那绿茶味都要溢出来了,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她。我佯装生气地说。
“好啦枝枝,她就在我家借宿两年,等她上了大学就离开了。
可因为她的出现,我开始和陈允瑾争吵不断。
我和陈允瑾约会时,她给陈允瑾发信息说
“允瑾,我肚子痛,你能给我送点药过来吗?我不想让舅舅为我担心。
她每天晚上都会跑去陈允瑾房间问题。
只要陈允瑾一有拒绝的意思,她就马上装可怜博同情
“你知道的,我没有父母,只能靠学习来改变命运,补习太贵了,我不想让舅舅那么辛苦。
就连在兼职时,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都要打电话给陈允瑾求助说
“允瑾,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只是想让舅舅轻松一点。
所以这两年,我闹了很多次脾气,甚至说了很多次分手。
所有人都说,宋糖她已经够可怜了,一个人从农村来到 A 城,人生地不熟的,能迁就就迁就一下。
杨琴说得没错,我放不下,也舍不得。
10 年,三千多天的日日夜夜,他早已成为了我不可抽离的一部分。
想要放下他,就要承受抽筋扒皮般的痛。
所以我一次次原谅他,一次次说完分手又反悔。
直到陈允瑾找人把我骗去动物园,说是给我准备了惊喜。
我虽然害怕,但因为是陈允瑾,所以还是壮着胆子去了。
那些人蒙上我的眼睛。
等我重见光明时,映入眼帘的是脚底下朝我嘶吼的银背大猩猩。
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
下一秒我就被一双手推了下去。
银背大猩猩看见我,愤怒地捶打胸口,然后猛地向我袭来。
我被活活打晕过去,直到失去意识前,我都在盼着陈允瑾回来救我。
可是他没有来。
在晕倒前,我强撑着力气用手机助手给陈允瑾拨电话。
可他那边却是关机状态。
住院 15 天,他都不曾来看过我,打开手机甚至连一条未接电话也没有。
那一刻的心痛,我无法形容。
我问他这些天去哪了,他说宋糖想去参加野外求生营,但是一个人害怕,所以就陪她去了。
山里没有信号,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看手机,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一瞬间,我彻底放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