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门测试
林澜走到测试台前，负责测试的是位面容严肃的中年修士，他上下打量了林澜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姓名？
年龄？
来自哪里？
“林澜，十五岁，来自林家堡。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林家堡？
没听过。
修士在名册上登记着，头也不抬地说，“把手放在测试石碑上，运转内息。
林澜一愣“内息？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内息，更别说运转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连内息都不知道，还来参加考核？
“怕不是来捣乱的吧？
“看他那样子，怕是连淬体境都没到。
中年修士皱起眉头，脸色沉了下来“连内息都不会运转？
那你来做什么？
青河宗不收废物，下去吧。
林澜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急忙解释“前辈，我虽然不会内息，但我身手还算不错，能不能让我试试别的考核？
“规矩就是规矩。
修士不耐烦地挥手，“下一个！
就在这时，演武场边缘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李师兄，不妨让他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青年缓步走来。
他面容俊朗，气质飘逸，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显然是青河宗的内门弟子。
被称为李师兄的中年修士看到青年，脸色缓和了些“是赵师弟啊，这小子连内息都不会，留下也是浪费时间。
“话不能这么说。
赵姓青年微笑着看向林澜，“我看这少年眼神清明，骨骼清奇，或许是个可塑之才。
不如让他试试体能测试，若是能通过，也算是个好苗子。
李师兄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既然赵师弟开口了，那就给他个机会。
去那边的试炼桩，能在一刻钟内击碎三个木桩，就算他通过第一关。
林澜心中一喜，连忙向赵姓青年拱手道谢，然后快步走向试炼桩。
那是三根碗口粗的木桩，坚硬如铁，上面布满了拳印和脚印，显然是常年被人击打留下的痕迹。
“一刻钟？
击碎三个木桩？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淬体境的修士，也未必能在一刻钟内击碎三个啊！
“我看他这下肯定要出丑了。
议论声再次响起，不少人等着看林澜的笑话。
林澜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将猎刀解下放在一旁，眼神专注地盯着木桩。
他开启了那奇异的视野，只见木桩内部的纹理清晰可见，靠近根部的位置有一圈淡淡的灰色 —— 那是木桩最脆弱的地方。
在山里打猎时，他常常需要砍树做陷阱，最清楚如何用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大的效果。
“开始！
李师兄高声喊道，同时启动了计时沙漏。
林澜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围绕着木桩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每一根木桩的纹理。
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不少人己经开始起哄。
“不敢动手了？
我就说他是来捣乱的！
“快下来吧，别在上面丢人现眼了！
林澜充耳不闻，看准一根木桩的根部，猛地一拳砸了过去。
他没有用蛮力，而是将力量集中在指尖，顺着木桩的纹理发力。
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那根碗口粗的木桩竟真的从根部断裂！
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林澜，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李师兄也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林澜没有停顿，立刻转向第二根木桩。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更加熟练，找准脆弱点后，又是一拳击出。
这一次，木桩断裂的声音更响，木屑飞溅。
还剩最后一根木桩时，沙漏己经流了大半。
林澜额头渗出细汗，手臂也有些发麻，但他不敢松懈，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力气，对着第三根木桩的根部狠狠劈出一掌。
“咔嚓！
第三根木桩应声而断。
“时间到！
李师兄宣布道，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不错，体能测试通过了。
下一关，去那边测试灵根。
林澜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对那位赵姓青年充满了感激。
他捡起猎刀，正准备去灵根测试区，却被一个声音拦住了。
“小子，站住！
只见一个锦衣少年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神情倨傲，正是刚才众人议论的王家天才子弟王浩。
“刚才你运气好，击碎了几根破木桩，别以为就能进青河宗了。
王浩轻蔑地看着林澜，“灵根测试可不是靠蛮力就能通过的，像你这种山野村夫，恐怕连最差的杂灵根都没有。
林澜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径首向灵根测试区走去。
“站住！
我让你走了吗？
王浩上前一步拦住他，“刚才你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这笔账怎么算？
原来刚才林澜击碎木桩时，王浩正在和旁边的人吹嘘自己的实力，结果被林澜抢了风头。
林澜不想惹事，耐着性子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别找茬。
“找茬又怎么样？
王浩冷笑一声，伸手就向林澜推去，“一个乡巴佬，也配来参加青河宗的考核？
给我滚出去！
林澜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他的推搡，同时脚下一勾，王浩重心不稳，踉跄着差点摔倒。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王浩又羞又怒，他习惯性以为林澜是个还无修为的普通人，没动用自己的修为，以至于被绊了一下，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你敢动手？
给我打！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立刻围了上来，拳头挥向林澜。
林澜眼神一冷，这些人比之前遇到的劫道汉子差远了。
他不闪不避，身形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每次出手都精准地打在对方的痛处，既不会造成重伤，又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跟班就疼得躺在地上哀嚎。
王浩见状，亲自拔出腰间的长剑，怒喝一声向林澜刺来“找死！
林澜没有武器，只能不断躲闪。
王浩的剑法虽然稚嫩，但毕竟是练过的，剑气带着凌厉的风声，逼得林澜连连后退。
眼看就要被逼到墙角，林澜急中生智，猛地矮身，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扬向王浩的脸。
“啊！
我的眼睛！
王浩惨叫一声，长剑脱手而出。
林澜趁机上前，夺过长剑，一剑拍在王浩太阳穴上，王浩顿时大叫捂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王家的人除了王浩全都倒在了地上。
演武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林澜，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够了！
李师兄脸色铁青地走过来，“考核期间竟敢私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宗门规矩？
他看了看地上昏迷的王浩，又看了看林澜，最终沉声道“王浩扰乱考核秩序，今日禁试！
林澜，念你是自卫，但动手伤人也有过错，罚你最后一个测试！
林澜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走向灵根测试区。
经过刚才的打斗，他己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那位赵姓青年，他看着林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灵根测试区比体能测试区严格得多，由一位白胡子长老亲自负责。
长老面前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少年们依次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会根据灵根的种类和纯度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下一个，林澜。
林澜走到水晶球前，深吸一口气，将手放了上去。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灵根，毕竟连内息都不会运转。
水晶球起初毫无反应，周围再次响起窃窃私语。
“我就说他不行吧，连灵根都没有。
“真是浪费时间，刚才就该首接把他赶走。
李师兄也皱起了眉头，准备宣布取消林澜的资格。
就在这时，水晶球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青色光芒，光芒虽然暗淡，却十分稳定。
白胡子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木属性灵根，纯度中等。
虽然不算顶尖，但也勉强合格了。
林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恭喜你，通过了考核。
长老递给林澜一块黑色的令牌，“拿着这个令牌，去那边登记，明天一早到青河宗山门外集合，会有人带你们上山。
林澜接过令牌，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 “外门 二字。
他向长老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测试区，迎面正好遇到那位赵姓青年。
“不错，没让我失望。
青年微笑着说，“我叫赵长风，是青河宗内门弟子。
你天赋虽然不算顶尖，但身手不错，反应也快，只要肯努力，在宗门里会有前途的。
“多谢赵师兄刚才出手相助。
林澜真诚地说。
“举手之劳而己。
赵长风摆了摆手，“青河宗不比外面，规矩森严，强者为尊，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林澜握着手中的令牌，站在演武场上，看着夕阳下青河宗的方向，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只是成为外门弟子，但这意味着他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有了改变命运的可能。
他找了个便宜的客栈住下，夜里再次拿出那枚造化棋盘碎片。
碎片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上面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了。
林澜知道，自己能通过考核，除了运气和努力，这碎片带来的奇异视野也帮了大忙。
“明天就要上山了。
林澜轻声说，“青河宗里肯定有很多强者，不知道我的命格纹路，能不能看到他们的弱点？
夜色渐深，林澜渐渐睡去，梦中他仿佛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上，周围是无数闪烁的光点，而他手中的碎片，正与棋盘产生着奇妙的共鸣。
